木对

【太中】硝烟玫瑰·特典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怎么了,是右眼在痛吗?”年轻的女人声音轻柔,“太宰先生。”

“啊……因为今天是阴雨天吧。”长相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黑发年轻人靠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捂着眼,“唉,中也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呢。”

一间温暖又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散发出橘黄光芒的床头灯,浑身一丝不挂的漂亮女人没有骨头似的软在太宰治的身上,笑嘻嘻地撑起上半身去拨开刚刚和自己度过一夜春宵的年轻人的手。

“中也……是中原先生吗?”她笑起来,凑上去在太宰那留下了一条浅淡伤痕的右眼皮上轻轻吹了吹,然后娇嗔问道,“这样好点么?”

“……”十六岁的太宰治不着痕迹地松开原本揽在女人腰间的手臂,推开她然后翻身下床,“嗯,好点了哦。”

话音里的态度多少有些敷衍,女人后背一僵,却不敢表现出自己对面前这位正在懒洋洋把衬衣西裤一件一件往身上穿的年轻人的不满,知道这位的身份不是她一介没有任何势力傍身的弱女子能惹得起的——因此只能当做没发觉刚才那个小细节一样,神色如常地笑着问:“这就……这就回去了吗?”

“嗯,短暂的休假时间结束了。”太宰对着镜子打好领带,“冬季即将来临,为了年末时能过个好年,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不管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狮子,”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近乎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还是住在沟渠里的老鼠……都是一样的呢。”

“欸……这样啊。”没听清也听不明白的女人有些茫然地坐起来,拉过一边的薄毯围在身上,“那么,希望您今天的工作一切顺利。”

“嗯。”太宰治回头对她弯了下嘴角,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么,今天关于港口使用权的三方会谈就到这里。”一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咧开嘴,露出里面一个暴发户意味十足的大金牙,“还希望在座各位可以遵守这份初步约定,具体条约我们下次再议。”

说的比唱的好听啊,见鬼的老男人。代表着港口黑手党坐在方桌一侧位置的尾崎红叶在心中腹诽,但表面上那副得体的微笑一丝未变,平淡地对身边人吩咐,“中也,盖章。”

穿着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小版黑西装的漂亮少年闻言,动作干脆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印章,在桌上那份刚刚经过他们三方寸步不让争执后才初步形成的合同左下角盖下属于港口黑手党的标示,然后将印章收回盒子,继续默不作声地站在红叶身边。

坐在另一边拄着文明杖的老人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才带着赞叹说道:“红叶啊,我听说你们最近提拔了一个才十六岁的年轻人当干部候补。就是这孩子吗?”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地沉默站在那里,身上却有种令人无法小瞧的气势——更难能可贵的是,还长了这么一副漂亮的好皮囊。

红叶下意识顺着老人的目光看了身旁一眼,发现中也的眉间轻轻一跳——她就知道和外表这么稳重的态度不同,在这小孩心里恐怕已经跳起来把桌子拍在面前这老人的脑袋上了。

但那又如何呢,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于是红叶自然地转回目光,对老人微微一笑:“当然不是了。那个不好管,才不愿意来这里给我打下手呢,是不是,中也?”

中原中也轻巧点了下头:“是的,红叶大姐。”

看着老人似乎若有所思的目光,红叶笑了笑,没有管老人是否因为自己这句虚虚实实的话而生出的诸多心思,她站起身,优雅地抚平和服上的褶皱,然后带着中也和众多部下一同离开了。

十六岁的中原中也原本老老实实地跟在红叶身后,却在走到门口时猛地回过头。

“怎么了?”红叶轻声问。

“……没事。”中原中也皱着眉收回视线,“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01.

“我看了一下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右眼上缠着绷带,身上穿着黑西装的太宰治拿着一沓纸站在森鸥外的桌前,“勉勉强强能说得过去,但想要到达我们的目标还差得太远了。”

森鸥外的手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沉思了一会,慢慢开口:“和两年前我刚接手时候比要好了太多,但又远远达不到期望的……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吗。”

“太宰君觉得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他问。

“稳固我们的地位,最好能把敢从我们碗里抢食物的手剁下来。”太宰没什么表情地垂眼翻了翻手中那叠文件,从中间抽了一张出来推到森鸥外面前,“然后……光明正大地挣钱。”

“你是说向政府申请一张异能机构开业许可证?”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看着面前那张计划书,挑了挑眉,“真是异想天开……不过是个不错的想法。”

太宰治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提议被认可这件事只是预料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一件事,关于前几天我和您提起过的……”

“咚咚”两声敲门声,随后部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首领,级别为红色,有紧急情况。”

屋内,森鸥外和太宰治同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平时需要处理的事情过多,所以森鸥外对需要报来上的事情划分了三六九等,平时根据级别来报告,也好让他一眼过去就能清楚哪些事需要最优先处理,一般白色属于例行汇报,蓝色是干部以下级别的人员调动,而红色是指……

有干部级别的人员被牵连在内的,武装袭击。

“进来。”森鸥外沉下声音,对门外说。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太宰治默默站在一旁,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心想。

沟渠里的老鼠也开始行动了。

 

于是在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车低调地开到了本市最大的公立医院附近,却发现根本挤不进去——记者媒体将医院门口为了个水泄不通,要求采访半小时前那场爆炸事件中受伤者的家属。一个长相丝毫不起眼的男人凑了过来,车窗落下,露出了太宰治那张年轻俊美的侧脸。

男人将一只录音笔拿出来,按下开关,里面传出来一段嘈杂的录音,细听能听出来诸如“让我们见见家属”、“听说是黑帮内斗,伤者都是黑帮成员,这是真的吗”之类的话。

男人将录音笔收回外衣口袋,低声汇报:“听您的吩咐,弟兄们已经在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并打点了媒体,但不知道为什么,红叶大姐他们的身份仍然……”

“钱解决不了,那只是因为你出的钱不够多。”太宰治轻声说,“不过一边收了我们的钱,一边又为其他人做事,这吃相未免就有点难看了——稍后你带几个人过去,教教他们该如何做人。”

男人恭敬地低下头:“是,太宰先生。”

车窗缓缓上升,遮住了外面好奇打量车内的视线。

过了一会,太宰在重症监护室内见到了身上缠着各种管子、带着呼吸机的尾崎红叶——这个平时永远优雅漂亮的女人此刻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太宰治站在病床边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半晌才伸出手,替她轻轻把一缕黏在脸上的鬓发别到耳后。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重症监护室,一边脱下隔离服一边对门外围了一圈的黑衣部下吩咐:“组织的治疗型异能者什么时候能到?”

“已经在路上了,十五分钟后到。”

“让他们尽快,等红叶大姐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就转移到我们的地方,这里人太多,不好控制。其他人呢?”

“是,听说红叶大姐带出来的那些人因为没能保护好红叶大姐,反而让大姐为了保护他们而受了重伤这件事极为惭愧,现在都自觉去惩戒处领罚了。”

“这时候倒是跑得快,怎么出事时候就和木头桩子一样?去把他们都叫回来,红叶大姐出院前他们全部由我管。”太宰冷冰冰地一弯唇角,看得旁边部下心中颤了颤,都默默低下了头,“还有,对他们进行内部彻查,爆炸的时机地点都这么凑巧,我怎么这么不相信是敌人有着能中五百万彩票的运气呢。”

周围的人一个个领命退下去,太宰治想了想,又问:“对了,那个小矮子在哪?”

 

“你,咳咳……是想找茬打架吗?”

 

太宰治愣了下,然后回过头,看见了右腿打着石膏,撑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的中也。

“这可真是……难得见你这么狼狈的时候呐,”他慢慢露出一个微笑,“中也。”

“哼。”中原中也在走廊边上的长椅上坐下,坐下时牵动了腿上的伤,疼得他皱了下眉——也仅限于皱了皱眉了,眼下事情一箩筐,没工夫给他呲牙咧嘴。

太宰治在他另一边坐下,两个人因为各自的事情半年多没见,谁都没想到再见时会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抽走了中原中也手中的烟,挑眉示意病人吸烟禁止,然后拿过来自己咬在嘴角:“怎么回事?”

没有挖苦没有嘲笑,听上去对于从小打到大的这两人来说不太正常。不过也能想得到,太宰作为半途接手本次事件的干部(虽然是候补,不过在大多数人心里已经和干部没什么两样了),现在急需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及时止损,然后反击——当然没时间在这里无聊挑衅。

而中原中也作为同样被红叶护在身后的人员之一,严格来说他这次是严重失职,回头进惩戒室肯定是少不了的。进惩戒室他倒是不怕,他只是极度郁闷自己的无能——所以也就没什么精力和太宰吵了。

所以极其少见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人坐在同一张长椅上,没有互相开嘲或者动起手,而是打算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

太宰治:“你们今天不是去和另外两家商谈关于港口使用权的问题了么?”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会谈上一切顺利,出来后我们坐上车,从7号街经过的时候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突然发生了爆炸。”

太宰治了然,怪不得能伤到红叶大姐,像这种突如其来的爆炸袭击的确没办法用异能应对。

“不过,”中也皱起眉头,想起了自己在走出会议室时的一瞬间感觉到的恶意视线,“我恐怕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管是哪家吧,反正怀疑人选就那么两个。”太宰治懒洋洋地伸长了腿,一点猩红在他手指间,向上冒着袅袅的白烟,语气里则罕见地带上了几分不耐烦,“不是这家就是那家——反正总都要收拾干净的。”

“是啊,”中原中也像没觉出太宰治话音里的戾气似的——又或者是已经习惯了——把自己那条打着石膏的伤腿放好,漫不经心地接腔,“反正都是要收拾的。”

太宰治看了自己身边受伤的搭档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他和中原中也相处的时候就是这样子,想到一出是一出,从来没个固定形象。在森鸥外面前他惯常用任何事都不为所动(哪怕前任首领就被杀死在自己眼前)的面无表情把自己的心思掩藏得严严实实;在部下和同事面前他又积威深重,比如刚才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三下两下暂时拿过红叶手中的权利,周围人连吭都不吭一声,没有半分质疑;

但只有中原中也见过他的各种样子:被打得只有一条腿能动弹、谈判时用语言上的巧妙陷阱狠狠坑敌对家族、因为胃病发作蜷在床上生无可恋……所以也就不觉得他刚刚那种戾气犹深的话其实并不符合平时的形象。

可没办法,谁叫他们从小认识,又一起长到大呢。

 

沉默无言片刻,太宰站起来,拍拍笔挺西装裤上的小小褶皱,“虽说这次被挑衅的是我们……不过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中也顺着他起身的动作抬头,刚准备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一个不详的红点慢慢爬上太宰的额头。

他瞳孔猛地紧缩。

 

“小心!!!!!”

 

02.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用这种方式和你合作呢,中也~”

“闭嘴,好好走你的路,敢摔我下来的话不用他们动手,我第一个干掉你。”

 

如月当空,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巷子。太宰治背着中原中也,两个人谨慎地向外探了一点头,查看不远处那栋大楼的情况。

不得不变成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事出意外,因为就连太宰也只确定了他们会再次动手,却没能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丧心病狂,在医院里就对他们玩起了生死狙击,意图买一赠一,补了没把先前那个干部搞死的缺憾,拿他这个干部候补做补偿。

当时中原中也在拖着一条伤腿的情况下把速度提到极致,扑过去把人撞倒后直接两人一起滚到了那条长椅下面——感谢太宰和他体型一个瘦高一个(并不想承认的)娇小,不然真不知道上哪去找这么近在眼前的掩蔽物。

但对方也只有这一发狙击的机会,医院走廊玻璃的破碎惊动了楼下的媒体和他们守在这里的诸多成员,让现场眨眼间变得一片混乱,没给敌人放第二发的时间。好歹这次那些部下们同样反应迅速,那些记者媒体一个都没有放上来,也就没有给他们造成更大的麻烦。

而这次看起来多少有些仓促的袭击带来了两个后果:惹火了森鸥外,让这位组织的现任首领传达了“加倍礼尚往来”的命令;以及就是……

惹火了太宰治。

 

在中原中也看来,惹火太宰治和惹火森鸥外的性质是差不多的,换成他发怒了把人揍一顿就能消气,但惹火了太宰治就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除非让对方从里到外彻底崩溃,否则他绝对不会收手。

——所以也就导致了他们现在像小孩子在玩骑马作战一样的幼稚行为。

中原中也行动不便,在医院那一下让他刚刚接好的腿骨再次错位,不得不依靠太宰,让他背着来进行潜入作战,倒不是说港口黑手党现在人少得只剩下了他们俩,而是今晚他们两线作战,大部队全部都去另一头,至于这边,用森鸥外的话说就是“虽然受了点伤,但你们两个出手的话其他人去了也是添乱,不如去另一边帮忙”。

太宰治背着中原中也,感觉背上的人小小一只,手里握着的那只没受伤的脚踝细细的,线条冷冽的脚踝骨凸出来,硌在他的手心。

潜入前夕,任务当头,十六岁的黑手党干部候补却走了神,想起了把背上这人抱在怀里时的感觉。而且他不光自己开小差,还要坚持拉着专心致志观察巡逻线路的搭档一起入水:“欸,我说。”

中原中也听了他一个话音就知道接下来说出的话题内容和任务无关,实在懒得搭理他:“干嘛?”

“我昨晚去找了优子小姐。”

“…………睡女人就睡女人,和我说干什么??”

“我是想说,”太宰笑起来,“那些女人抱起来的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我还是比较喜欢把你压在身下面,看着你爽到双眼失神的样子。”

中原中也一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太宰还有心思想这档子事,一时间想说的东西太多堵在一起不知道从哪点说起,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滚。”

“哈哈哈,让我滚?现在吗?”太宰治笑眯眯地去逗自己的搭档,心思看似全然没放在当前状况上,却在笑了一半的时候陡然话音转了转,“准备了。”

中原中也把自己的手套取下来,受伤的虚弱期正好不需要顾及会异能暴走——何况还有太宰治就在他身边。他把手套收起来,语气转冷:“我这里随时都可以开始。”

太宰闻言没有接话,而是闭了闭眼收回自己的异能,同时感受着两人的呼吸频率——接着在某一瞬间他睁开眼,然后顺着在脑海中早已模拟好的路线,背着小个子的搭档一下子从巷口冲了出去。

 

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里。

拄着文明杖的老人眉头紧皱,坐在椅子上沉思:白天他们策划的两起针对港口黑手党的刺杀行动均告失败,而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接到线报说,由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亲自调度,眼下他们已经和另一家已经进行了武力碰撞。

是他们找错了复仇对象?

还是说……

老人眼神一凝,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叫山口君马上到我这里来。”

然而电话那头并没有声音。

大约的确是因为上了年纪,老人的反应到底还是慢了半拍,皱着眉继续对话筒那边说:“怎么了,我说让山口君——”

办公室的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划开。

 

“山口君已经来不了了哦。”一个有点耳熟的年轻声音在门口响起,“当然,其他人也全部,来不了这里了。”

 

老人震惊抬头,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一高一矮两个人,而个头低的那个正是今早他们进行会谈时,他在出口询问的那个漂亮少年。

那少年随手一抛,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扔到地板上,往前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喏,你的‘山口君’,我应该没记错他的名字。”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老人拄着文明杖的手不自觉一颤,认出了那地上的正是自己最得力部下的人头。

而无声无息杀了他得力部下这一点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外面的所有人……”他难以置信地问,“你们都……?”

“三十三分钟。”旁边的黑发青年抬起手腕示意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及格分吧,要不是中也伤了一条腿,应该还能更快。”

老人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寒意漫过全身。半晌,他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想要逃跑,却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响,老人跌倒地摊上,血慢慢流出来,汇成一滩——他的膝盖被打碎了。

“喂,首领说要活的。”中原中也在悠哉走过去的太宰身后低声警告,“你别突然发疯。”

这次太宰治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来,轻轻说了几句什么。中原中也没听到,不过大概也能猜到这个混蛋的套路——无非就是击破老人最后的心理防线,或者把这个组织的产业机密套出来,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之类的。

过了几分钟太宰又插着兜溜溜达达走回来,一边掏出手机通知部下可以过来收拾残局了。中原中也“啧”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家伙。”

“起码装模作样,”太宰治声音懒洋洋的,“能让我比你先一步到达干部这个位置不是?”

“哈?!混蛋,等我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揍进医院!”

“是是,你这段时间还是老实歇着吧,不然落下什么毛病的话——本来人就矮,这下更……唉。”

“太——宰——治——”

他们顺着大楼的楼梯一边吵闹一边走下去,留下身后一地尸体和血迹。

 

 

这时候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十六岁,还不知道自己和对方以后会被人称为“双黑”,受整个地下世界惧怕和尊敬。这次这个看起来棘手、实则解决起来很简单的事情,也不过是他们现在以及未来几年生活的一个缩影。

这时候他们时时行走于刀尖之上,没有被人生诸多琐事缠身。虽然和普通人的十六岁不同,但之后他们回想起来,觉得这段时间也能称得上一句“最好的十六岁”。

对他们来说,这也就足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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