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对

【太中】假如太宰欺骗了你(上)

*三次元发生了很多事,谢谢大家和基友们对我的关心和安慰,幸亏我没有放弃一直坚信会好起来,现在它真的在慢慢变好,虽然不太明显。

*写个小甜饼,先让我复健一下。

*梗取自跨年那会儿的官方问答~


 

“太宰谈恋爱了。”

与谢野晶子坐在办公桌旁边,拎着把银色的指甲刀细致地修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用笃定而平静的语调下了结论。

 

进入正月,法定假日,全国上下男女老少喜气洋洋欢度新年。然而各种各样的事件和委托并不会因为新年而销声匿迹,所以就如同医院、商场等地方一样,武装侦探社也没有新年放假的打算。大家一起把侦探社里装饰得过节气氛浓厚,端上了冷食拼盘、甜点热饮,若是能没有工作一直玩到下午的话,社长下达指示:社员们今天可以早点回家。

 

中岛敦将一杯低因香草拿铁放到与谢野的手边,咖啡是春野和直美她们用咖啡机现磨出来的,杯壁热腾腾烫手,冒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白汽。听了与谢野这一句平铺直叙的话后他先是吃了一惊,猛地扭过头去看在热闹办公室另一头的话题主角,半分钟后他又把头扭回来,人虎的脸上没了吃惊,转而带上了一点茫然,虚心求教:“怎么看出来的?”

与谢野撩起眼皮,嗤笑一声,发间的冷色蝴蝶跟着轻轻晃了一晃:“都写在脸上了,多明显的事儿不是?”

哦……中岛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他压根没瞧出来话题主角——太宰治脸上有哪点和平时不一样了。

不过八卦之心人人皆有,再加上小老虎刚刚被灌了两杯香槟,半小时之后微醺上了脸,酒壮老虎胆,决定自己暗中观察出一两条确凿的线索——既然与谢野医生都那么说了,那必定是有迹可循的。

于是他找了个距离太宰治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旁边就是冷餐桌。小老虎慢吞吞地拿了个装满酸黄瓜熏鸡肉沙拉的小碟子,一边吃一边自以为十分小心地悄悄观察起眼前这位前黑手党干部来。

太宰治一如既往躺在他常常霸占的那张待客沙发上,懒洋洋将那两条人神共愤的大长腿搭上沙发另一边的扶手,戴着耳机,闭着眼悠哉悠哉地哼着小调。距离他几步开外就是闹腾正欢的乱步贤治等人,一人抱了个红酒瓶可劲儿撒欢,衬着背后的新年贴纸也更欢快了一点。然而这些热闹仿佛都和太宰治没关系似的,明明两边之间就几步路,超不出十五米,但他身处的那沙发一角,却似乎像是被圈进了另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小世界。

没什么不一样呀……中岛敦有点犹豫。

毕竟太宰先生就是这样子的,他愿意动弹的时候和谁都能闹成一片:和乱步先生欺负(包括他在内的)其他小社员、和贤治先生讨论桌上养的那两盆仙人球、甚至和与谢野医生聊人体解剖或者当季时装……当然更多时候他都不愿意动弹,懒洋洋往随便哪里一趴,懒得出门懒得工作懒得穿外套出去吹冷风,只有国木田先生来吼上个三四遍,他才不情不愿挪挪地儿,再不情不愿去办自己该办的一二三事情。

所以这样的太宰先生,与谢野医生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谈恋爱了?

 

……对了。

观察从哪下手、如何观出端倪,他记得在他入社后第一次跟着乱步先生出去破案子,事后太宰先生有对他解释过,为什么能看出来犯人和被害人是一对恋人的事情——

那时候太宰先生是怎么说得来着?小老虎咬着小银叉子,冥思苦想。

啊,好像是……

 

【不是说死者并没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可她戴的手表确是国外名牌,不像是单身女性会给自己买的东西。】

【而且那个巡警的手表也是同款男士用的。】

【一大早就受到邀约,连妆都没化就出门了,而且还戴着同款式的手表——】

【——那两个人其实是恋人。】

 

化妆。手表。

中岛敦突然泄了气。

这种突破点根本不适用于太宰先生吧。

 

“比起一直盯着我看,不如给我拿个橘子过来哦敦君。这样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听着的~”

 

沉浸在自己纠结乱麻中的中岛敦听见这熟悉的调笑嗓音,猛地一缩脖子,小朋友心地纯良的本性就体现在这里——虽然说什么都没能窥探出来,但总归是有些心虚。

他从桌上摸了个因为之前在屋外放着所以冻得冷冰冰的小橘子,走过去递给躺在沙发上的某人,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又强行镇定地发问:“太宰先生怎么知道我在盯着您看……?”不是闭着眼睛的吗。

太宰治睁开那双倾倒横滨无数小姑娘的鸢色桃花眼,接过那个冷得不停放寒气的小橘子在手心,冲小朋友特别高深莫测大尾巴狼一样地一弯眉眼:“因为敦君是个好人呀~?”因为是好人,所以目光特别一目了然,没有半点弯弯绕的心思在里面。

莫名其妙被发了一张好人卡,中岛敦觉得自己十分茫然,又茫然得十分习以为常——反正从第一次和太宰先生见面认识起,他就走在了这条“不是被太宰先生哄骗、就是在被哄骗途中”的路上。

所以习惯成自然,他也就不再像当初那样战战兢兢,而是挑了对面的沙发一屁股坐下来,瞪大一双干净剔透的猫眼,好奇又直白地问出来:“太宰先生是恋爱了吗?”

太宰治正剥橘子皮的手指一顿,停了两秒又慢吞吞地剥起来:“……这哪儿听说的?我想想——是与谢野?”

小老虎诚实地点点头。

“唉,我倒是想——”太宰治剥了橘子,修长的手指拈起几瓣放进嘴里,边夸张地叹了口气,看上去要多忧郁有多忧郁,“但敦君你自己想想,前段时间我多忙呀,不是从黑手党里营救你,就是在和组合斗智斗勇,漂亮小姑娘倒是看见了几个,可惜全是对家阵营里的,说出去我都嫌心酸。”

中岛敦仰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这段时间太宰先生似乎一直都在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忙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忙),别说四处勾搭美人儿,就连嚷嚷着自杀的时候都少了很多。前段时间贤治先生还好奇问起了这件事,太宰先生当时把自己整个人挂在椅背上气若游丝:“累得我都懒得动手自杀……”

这么一想小朋友简直要惭愧起来,自觉自己给眼前这位添了不少麻烦,因此也就自动略过去了刚刚逼问“谈恋爱与否”这一茬:“那太宰先生一会回去要干什么?”

 

太宰治把橘子吃完,又浅浅阖上了眼,哼哼了一声:“被炉与橘子与我。相亲相爱一家人。”

 

哪有这种说法?中岛敦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又出于某种小动物一样的直觉,敏感觉察出太宰治先前还一派正常,只有在说到刚才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丁点儿微末的没好气泄露出来,似乎除了对他说明之外,更多也是在对自己强调自己一会儿要回家,然后缩到被炉里,和一筐橘子度过一个安静的冬夜。

但干嘛要这样强调呢?

中岛敦轻轻眨了眨眼睛,忽然难得福至心灵一回:“啊,难道说……”

这句话没说完,因为太宰治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来了一条短信。于是中岛敦乖乖闭上嘴,看着太宰似乎是知道来信是谁一样,带着七分嫌弃三分不情愿划开屏幕,看了一眼之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在沙发上瘫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他终于是由躺变坐,又站起来,撇着嘴捞过一边的外衣往身上套,又捡起手机放进兜里。

中岛敦试探问了一句:“要出去吗?”

太宰治面不改色,刚刚那点不情愿似乎在挣扎做出决定过后就愉快扔到了脑后,现在又恢复那副惯常的笑眯眯模样,对着小朋友竖起食指轻轻在唇边一碰:“嘘,别告诉国木田君。我得趁着他要轰我出去给各方做新年问候之前先开溜~”

中岛敦:“……”不知道现在跟太宰先生说自己已经十九了,用来哄小孩子的那套对他来说偶尔也是没用的还来不来得及。

然后他就看着某人绕开那群已经喝上头了的同事们,溜溜达达到门边,一闪身溜出去了,谁也没发现。

留在原地的小老虎围观完太宰治开溜全程,等侦探社的门轻轻“咔哒”一声合上之后,他才在心里默默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补充完。

难道说太宰先生你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条约你出去的短信,所以才这么懒洋洋没干劲的么?

等等……

这种没干劲的情况,听乱步先生讲好像前段时间也发生过?

 

 

冬天的太阳落得早,五点多就已经要亮不亮地没了余晖。太宰治穿着那件不算厚的浅色风衣,慢慢悠悠走在临海路上,一路上寒风凛凛,把他两边耳朵冻得通红,那两片形状好看的薄嘴唇却是微微翘着的。

他走了四十多分钟,等到天空从橙红变成漆黑,点点星子挂在夜幕之上,他才听到兜里传来嗡嗡的振动声——这下不是短信,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太宰心情尚可,接起电话放到耳边:“中也?”

电话那端的熟悉声音通过电波,穿过海风与海浪的声音抵达他这里,有一点哑,是长久吸烟的后果之一:“老子已经到了,十分钟之内你这混蛋要是再不出现,小心明年今天变你忌日啊!”

这边太宰治笑嘻嘻,边说边抬起眼:“用不着十分钟——”

他走到一半,已经能看到靠边停在这条上坡路顶端的那辆威风又骚包的银灰色跑车。于是挂了电话走过去,声音里含着笑意:“——十秒钟我就出现了。”

那边中原中也看见他出现,有点不爽地“啧”了一声,似乎是遗憾看来明年今天又变不成眼前此人忌日了。等人走近了他看见太宰治笑眯眯张开双臂,眨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干嘛啊这么恶心?”

说是这么说,语气也是嫌弃的语气,但他下意识还是张开手臂似是要回应。结果要抱他的那位在两人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把手臂一转方向,干脆利落把走一路过来早冻得冰凉的手塞进了中原中也的衣领里。

他一路冷着走过来,中原中也可是直到刚刚都还在开着暖气的车里。现任港黑干部顿时从头哆嗦到脚,差点没把人一把掀到护栏外的海里去。

“太宰你这混蛋——我一脚踹死你啊信不信?!?!”

罪魁祸首笑哈哈闪过横扫过来的一脚,从另一边拉开车门钻进车里:“不行啊~踹死我了以后中也和谁过节去?”

中原站在原地用力拍了几下胳膊,把刚刚激起来的鸡皮疙瘩全拍下去才拉开驾驶座的门:“芥川,广津,梶井,我能约的人一抓一大把。”

“哦,”太宰治笑得眉眼弯弯,对他亮起自己的手机屏幕晃了晃,“那你还约我?”

中原中也启动车子不去看他,或者说是不看也知道他要给自己看什么——毕竟那条“晚上六点半老地方”的短信就是自己发的。但约归约,对方这种口气就很可恶了,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对他一挥手指,言简意赅:“那你下车。”

“就不。”

太宰治恶劣弯着嘴角宣布完他的幼稚宣言,然后一拽那截露出袖口的手腕子,自己欺身上前,把人压在车窗上,严实地堵住了那两片自己尝过很多次的嘴唇。

“……”

一吻过后,太宰稍微分开了一点,隔着两人彼此呼吸都会洒到对方鼻尖上的那一点距离轻声开口:“你想我没有?”

中原没吭声,只是一眨不眨看着太宰那双鸢色的漂亮桃花眼,看见那里面有他熟悉的笑意,还有一个小小的自己。

 

“想……”

现任港黑干部不耐烦地一拽眼前人的领带,再度严实地亲了回去。

“……你才怪,傻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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