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对

【太中】此刻无声10

*首领宰x干部chu 私设一箩筐

*一个互阴又互宠的冷色调故事


Episode 10

 

您知道生物学上所谓的“拟态原理”吗?

一种生物通过从形态、行为等特征上模拟另一种生物,以此来达到蒙蔽敌害、保护自身的目的,算是进化的产物。因此每年都有许许多多生物学家前仆后继研究这种现象,认为这是自然奥妙的一处绚烂闪光,总有无数人沉浸在生物进化这一漫长又古老的神秘现象里。

 

而异能版的“生物学拟态”,此刻就像那些山间野道的传说故事一样,正在太宰治的面前缓缓现出了原形。

 

总部大楼的会客室里,被广津柳浪一手牢牢按住一边肩膀的“国木田独步”正在如细沙一样流散于空气中,为这个组织工作了已经十几年的老人家感觉手下顿时一松,隐藏在单片镜片后的眼睛不禁轻轻一眯,知道这是碰上了幻象系的异能,恐怕以立体投影为主导,甚至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欺骗人的五感,可以说第一流的适合潜伏、搜集情报……以及暗杀。

一头灰发的老人不动声色收回了手,慢步回到太宰身侧,看起来是回归如常,但脑中那根警惕的神经反而紧绷起来。

幻影散去之后,两人对面站着一个看起来分外年轻的青年。他的身形看上去略显单薄纤细,身高大约在一百七十公分上下,一头浅褐色发丝用一个细条发卡别住了乱翘的额发,而那双和发色相同颜色的眼睛,此刻正极为警惕的、又隐含着怒意地瞪着太宰治。

 

太宰治看完了这套魔术表演一样的戏法,闭口不提一个警方人员用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方式闯进来、是否有考虑过他们之间的虚假和平会不会就此撕破,反而眉眼一弯,目光落在那青年手腕以及脖颈上的小小黑色装置上几秒,偏头微笑起来:“看起来是能够立体投影的异能了……为了让我也能有和其他人一样的良好观感,还配合用上了新型科技吧?实在是太贴心了,考虑真是周到。”

尾崎红叶本是来报告“同时潜入的另一个人也被抓住了”的消息,看见青年真容后也不由感兴趣地缓步走至太宰的另一边,端详几秒后挑眉道:“还是个生得挺俊俏的小伙子。”

大约是两人这种看戏耍一样的轻慢口吻刺激了本就隐忍着怒意的青年,他眼神一动,身影在一瞬间似乎发生了微不可察的透明——能看出来的确是块潜伏的料子,有着这样一个方便的异能傍身,而且看起来极为年轻,但性格却是颇为谨慎、冷静那一路数里的。

起码要是立原道造那小子遇上这种情况,恐怕早就水珠掉进热油——炸开锅了。

然而,这一套虽然好用,能应付包括那些中级干部在内的绝大部分人,但对于尾崎红叶来说,还是太慢了。

 

巨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冰冷的刀锋好像早就守候在此一样分毫不差地抵上预备再次隐去身形的青年的脖颈,刀尖一翻便将轻巧扣在皮肤上的小巧黑色器械剥离了;尾崎红叶慵懒成熟的嗓音同器械落地发出的脆响一同响起:“在力量相差悬殊的敌人面前,选择‘轻举妄动’实在是下下策。这一点,没人教过你吗?”

青年顿时僵在了原地,半晌,才终于暗暗咬牙开口说道:“你们这群……‘乌鸦’。”

“看在你是为了向我们提供情报才来的份上,诸多失礼之处我就不追究了。因为和国木田君打交道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啊——虽然逗那位警部先生也很有意思就是了。”太宰治懒洋洋说着向后一靠,被西装裤包裹的两条天怒人怨的大长腿优雅交叠。年轻的首领笑眯眯地说:“你该庆幸今天中也不在呢,不然他看到有不良企图的人摸进总部、还大着胆子站到我面前,他可不会像我一样有礼貌,你大概少不了要吃点苦头。”

尾崎红叶抬起宽大袖口掩住唇角,和一侧的广津默不作声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底都看到了无奈又好笑的神色:看来的确是和好无疑,所以又回到了那种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见缝插针炫耀一句的状态。

 

对面的青年也为这句话而略皱起了眉。不过受人辖制,他心中并没有太多闲情逸致,只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和神色都一并浸在冰水中冷却:“……情报?我不会说的。但既然被你们抓住,我也就直接当面问了:敦君,也就是你刚才所谓的‘新人警察’,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你是谷崎君吧?……别那么看我,就好像我们这里的几位干部的脸都是警视厅的重点关注对象一样,我们手上同样有这么一张‘表’。”太宰治手肘支起,略蜷起的指节轻轻架着脸侧,“我觉得国木田君实在需要对手下你这样的年轻人再做一些侧重点培训,例如说,获取情报的方式不一定以‘语言’或者‘现象’作为载体,只要眼神够好,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可以获取的‘信息’。”

谷崎润一郎没有说话,眼神仍然是戒备而紧绷的。但直到此时,身处在如此不利的环境之中,他给包括太宰治在内的黑手党三人所留下的印象仍非常有意思:那是一种微妙的谨慎,你明明能够从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看出他其实胆子并不大,可这时眼神却是完全不同于肢体语言的冷静,仿佛胆小是胆小,但有令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何况他的眼神还没有认输,意味着他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知道了,”他皱着眉,在迟疑一阵后居然重新坐下来了,“你是指‘我们潜藏来到港口黑手党总部’这一举动本身,就是最大的情报。”

 

从这一条中能得知什么信息呢?谷崎润一郎表面看着尚且游刃有余,但心里其实一直在敲敲打鼓。

首先,这个让国木田前辈非常忌惮的年轻首领,太宰治一定是因为什么事,察觉到了“敦君可能会失踪”这件事的发生;

如此一来,自己的潜入就变成了不打自招,而且是用了装成国木田前辈这种拙劣的方式——自己一个小职员肯定是没资格见到黑手党的首领的,非得要国木田前辈那种级别的才有可能。但这样还没有拉国木田独步出场,那就只能证明,敦君的失踪现在暂时还是一件保密的事情。

为什么保密?

因为敦君最近在追查一个他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的事情,为了这件事,甚至阴差阳错地和黑手党的那个芥川龙之介进行了合作——肯定是不能对上方报备的,就连他自己知道这件事,还是敦君为了保险而含糊其辞地提了一两句,但并没有明说,否则他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港口黑手党探查要人。

 

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太宰治一定是因为什么事,察觉到了‘敦君可能会失踪’这件事的发生”这个基础上才行。

他到底知道什么?

不,不会是知道详情,否则没必要自降身段陪自己一个小虾米浪费时间;这件事的大小一定是非常微妙的,让他起了兴趣,但只有刚刚好那么一点的怀疑……

 

谷崎润一郎猛地睁大眼,定定地看过去:“你见过他们在一起行动。”

敦君,和芥川龙之介。

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摆出一张幽怨的脸,看向身旁的广津柳浪:“为什么这年头有着方便异能,脑子又足够灵活的异能者都跑去国木田君手下了呢?”

谷崎润一郎的表情瞬间卡了壳,总感觉这黑手党首领的画风和传闻中的不大相符。

广津柳浪的表情一看就是听多了这类的问题,用一副非常习以为常的平静表情回答:“没有这样水平的话,警视厅没办法同我们分庭抗礼,那么分管‘白天’与‘黑夜’一说自然无法成立。这是不被允许的。”

太宰治兴致缺缺地“喔”了一声,显然对这种理论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但很快他想到了新的有趣点子,抬眼饶有兴趣地问谷崎润一郎:“欸,你,要不要跳槽到我们黑手党来?”

谷崎润一郎:“……”

谷崎润一郎隐蔽地抽了抽嘴角,确定了这黑手党首领的画风果然和传闻中“书写下鲜血名单”的形象丝毫不符:“……不了。”

“唉,果然不同意吗。”太宰治叹了口气,无聊地摆弄起桌上的一支钢笔,“所以?你既然这次会过来,那证明那个白发的小朋友的失踪并不是从昨晚开始的,而是更早……唔,这个数字不会严重,否则一样会直接叫国木田君出马——所以我猜,他和你们失去联系的时间,到今天为止,应该是三天?”

 

精准的数字,谷崎润一郎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刚才那番“形象不符”的推论又要被推翻:明明他来到这里,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但对面那个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年轻男人却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还十分地游刃有余……甚至还有心情和调侃自己和摆弄钢笔,乍一看就像个游手好闲的阔少爷,是个脑子里只装了“风流”和“享受”二事的富二代。

“……”

没由来的,谷崎润一郎突然轻轻打了个寒颤。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推测的正确性,太宰治没有再说话了,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颇有质感的笔帽,眼神自然垂下,盯住了虚空中的某一点。

失去联系三天,但他昨晚才见过那两个人……的背影。

如果那确实是芥川和中岛敦,他昨晚看到芥川和那个小警察一起走进酒店,虽然当时表现得八卦又好奇,但心里其实挑起了眉——原因无他,他了解芥川那小子,可能出生时就把大脑里名为“情趣”的那个软件整个儿卸载了,实在是根冷淡又话少的木头。怎么会突然和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年轻人(还是个警察)去开房?

当然,没人敢打包票掌握多巴胺分泌过多的后果,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那也的确能用所谓的“爱情作祟”作为解释;

但如果说昨天为止只是怀疑,那么今天芥川没能来上班……就很能说明些问题了。不是讨论那两个看起来还都是小孩儿的人在床上的上下问题,只是芥川是个比中也还要严重那么一点的工作狂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也不会直接翘班不来的。

 

但能发生什么事?

这一刻殊途同归,太宰治心里的疑惑和谷崎润一郎刚才的疑惑重叠在了一起。

芥川龙之介,和能一爪撕开芥川“天魔缠铠”的白虎少年,就算中也亲自出手,也不一定能不出一点动静地将人控制住,何况又不是随便谁都能达到中也的水平。

还有那家他们控股百分之五十三的酒店……

太宰治的目光慢慢沉了下去。

 

这一切的想法,拆开来分丝条缕地看有一大堆,但在太宰脑海中过一遍也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他只是玩钢笔上了瘾,走了片刻的神。

谷崎润一郎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皱着眉忽然开口:“敦君最后和我们联络的时候,说芥川龙之介不完全是我们心中想的那样,他的安全暂时有保证。”

太宰治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尾崎红叶却仿佛对“光明一方承认黑暗一方”的事情嗤之以鼻,轻轻从鼻腔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

谷崎润一郎没忘记刚才就是这个女人的“金色夜叉”一刀横在了他的脖颈,轻而易举就能将他变成案板上开膛破肚的活鱼,因此对她反而更为戒备,警惕地看了眼她的方向,一边缓慢试图说服这群黑麻麻的食肉乌鸦:“他没有和我们说更多的信息,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我们没有挑衅的意思。如果不是你们这一方出手的话,那就证明有了新的不知名的敌人在横滨出现……这种情况,你们黑手党也不想看见的吧?”

太宰治的眼神轻轻一动。

 

尾崎红叶却不上他的当,轻笑一声,眉眼精致的女人勾起红唇,冷漠道:“那又如何?”

谷崎润一郎暗暗咬牙:“所以你们是一定要打破这个平衡了?”

“搞清楚,小鬼。”尾崎红叶说,“现在可是你们先……”

 

“红叶大姐,不用说那么多。”太宰治忽然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兴趣似的,刚才短暂直起来精神奕奕的脊背重新软绵绵靠在了沙发里。他随意摆了摆手:“把另一个人从监闭室带出来吧。”

这是要放人走的意思。尾崎红叶皱起眉:“这样好么?让中也听说我们让条子进来又完好无损地出去,他非气得要掀桌子不可。”

“哈哈哈,说的也是。不过没办法呀,和警视厅井水不犯河水是现在来说对我们最为有利的一条路,我暂时没看到打破这一规则所能带来的好处在哪里。”太宰治闲闲道,“所以,谁家的孩子就让谁家的大人去教育吧,犯不着我们多管闲事,插手‘邻居家’的家事。”

谷崎润一郎开始还警惕着,最后蓦地变了脸色。

尾崎红叶听懂了,意味深长笑起来:“喔,您的意思是说……”

 

“有熊孩子来给我们找麻烦,我们就叫家长嘛。”太宰治笑眯眯道,“给国木田君打电话,叫他过来这边亲自把人领回去。”

尾崎红叶怜悯地看了刚才也没有全白了脸色的年轻人一眼,摇摇头,把谷崎润一郎从会客室带出去了。

 

门关上了,会客室里出现了一瞬的静谧。半晌后,太宰治才从不知道想什么的状态中回神,开口:“我觉得那个谷崎润一郎,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只有一句话让我听进去了。”

广津柳浪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就是‘他没有和我们说更多消息,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这句啊。”太宰治近乎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广津柳浪:“……发生什么了吗?”

太宰治抬头冲他一笑:“上周五的时候,我和中也发生了一次有趣的对话。然后我觉得,以前我那些想法说不定挺没意思的,偶尔按照中也那条小蛞蝓的脑回路做一次试试也不错,才终于决定把那件事告诉中也。”

“所以您让我去……”广津柳浪恍然大悟,继而微笑起来,“我很高兴听到您能有这样的想法,这会避免未来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谁知道呢。”太宰治伸了个懒腰,然后从衣兜里摸出来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号码。

 

“啊,中也,港口那边的事如何了?”他笑嘻嘻地说,“我这里刚才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哦。”

“什么?你那里也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不过绝对是我这里要更有趣一点,国木田君这次要欠我们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了呀。”

中也,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的那番话,曾在我的心里搅起过令人无可奈何的飓风。

“唔,还有一件事,”太宰治打着电话,觉得内心好像层层荆棘塑造起的篱笆墙,而一个花苞颤巍巍从墙上探出了头。

他那双鸢色的桃花眼中透出一点近乎吝啬的温柔色彩,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等中也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来聊一次天吧?”

“我有点事情想告诉你。”

 

“哈?什么事啊,电话里不能说吗?”中原中也在遥远的港口,一边感受着寒冷海风的肆虐,一边莫名其妙,“神神秘秘,你要是到时候敢搞掏出个戒指求婚这套恶搞把戏,我一定把你连人带戒指一并扔到十七楼下去。”

“不是那种?但你刚才的口气听起来有点恶心,难不成是我的错觉……”他说着,不知道电话那头又说了点什么,他皱起眉又松开,好像嫌弃和无奈是一方面,不过这是建立在他理所当然就接受了对面所说一切的前提之下。

“好吧,那等我回去再说,”中原中也最后说道,“反正我这里也马上就结束了。”

 

挂了电话,他抬起眼,眼神在撩起眼皮的一瞬间再度恢复成了同这寒冷天气一样的温度:“抱歉,上司电话耽误了一会,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谈话了。”

“警视厅总部,福泽管理官。”

他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着素色和服的中年男人,这么冷的天,那位除了一件单薄和服外,只在脖子上围了条同样色系的格子围巾。

中原中也听到他沉默良久,才皱着眉平静回答:“我来这里,自然是有我的事情做。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你不该拦在我面前。”

 

他们两人站在层层集装箱间空出的一小片空地里,中原中也追着他的人影跑出了港口管理室,在这个地方骤然出现将人拦了下来——但幸好,两人都是那种冷静又带着脑子的人,所以没发生什么冲突,没有发生太宰治那边刚摆平警视厅的熊孩子、转头自家就礼尚往来,和警视厅总部的管理官大了起来这种尴尬的事。

 

中原中也没打着和这位深不可测的管理官打架,他拦下人,只不过是为了问点事情。

“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中原中也坦然,“我保证立刻离开。”

“……”福泽谕吉沉默着,许久他才平静无波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似乎不动声色的打量,“你还在追查四年前那件事?”

“多稀奇啊。”中原中也耸肩一笑,笑起来的样子格外邪气,“无论谁家的BOSS莫名其妙出了事,做部下的都不可能不吭不响地放弃追查真相吧?”

不,就冲着毫无线索的四年下来你仍然没有放弃,很多人就不会这样。福泽谕吉心想。他低头思考良久,最后仿佛想通了一些,于是仍然皱着眉,仍然是平静的嗓音,说道:“你以‘我和森医生曾认识并有着长时间联系’为由找上我,这点无可反驳。但我知道的确实不多,能告诉你的只有——”

 

怎么回事,中原中也在听到最后的时候还心不在焉地走了个神,怎么今天谁都要急着告诉我点事情。虽然眼前这个是我要自己问的。

但下一刻,他听清了福泽谕吉说的事情,心里开的小差顿时被一股脑拨开到不知道哪个角落。中原中也猛地睁大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

“你说……什么?”

天空上盖着阴云,空气中裹狭着浓郁的海腥味,隐约还夹带着一丝雨雪的清新气息。

福泽谕吉仍然平静地看着他。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凝聚,福泽谕吉自觉谈话已经结束,于是迈步就要离开;然而这位据说十年前在横滨是位无人不知的最强剑客的管理官却在转身的那瞬忽然一手按在腰间长刀上,下一瞬间骤然出手,用刀背横向一划,一刀砍在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的肚子上。

中原中也震惊不耽搁他呼吸一样自然的打架,顺势将两个人的脑袋按在地上后他还是那副无法理解的复杂表情,抬头想要追问:“喂……”

福泽谕吉没搭理他,好像是在围上来的层层叠叠人群外看见了他今次的目标,于是眼锋一寒,踩着面前人的肩膀就飞身跃了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那一堆集装箱之后——

……给中原中也剩下了起码二三十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手持武装的敌人。

 

“……啧。”多少年没人会还像看幼稚不经事的年轻人一样看他了。中原中也收回眼神,决定先把眼前这帮胆大包天的武装混混收拾了,再说其他。

而且福泽谕吉告诉他的事……就算他追上去再问,估计也问不出更多了。

中原中也阴沉着脸站在原地想心思,几个人拿着砍刀从后面偷袭,却见他一丝没动,周遭一圈的水泥地面忽然塌下去十公分,他们也跟着不受控制地跪向地面,就像被什么怪力彻底压制了一样。

紧接着,以中原中也为中心,受到波及的圆圈范围继续扩大,围成圈的敌人们接二连三惊恐尖叫着倒下。

 

“……那么。”中原中也在轻轻吐出一口气后压了压帽檐,嘴角再次嚣张地向上扬起。

港口黑手党,不,在整个横滨的里世界内都大名鼎鼎的“黑乌鸦”阴森开口:“要和‘重力’对抗的人,是哪位呢?”

 

嘶吼声和水泥碎裂声混在一起,喧闹地好像一曲劣质收音机传出的合唱。

所以他没听到其中夹杂了一声稚嫩的“哎呀”声音。

 

那声仿佛是被这大范围群体攻击波及到了的“哎呀”过后,顿了顿,带着满足笑意的声音接着不引人注目地响起来,小声哼唱着:

 

“笼子里的鸟儿呀♪什么时候才能飞出来♪”

“在你身后的人……”

“是、谁、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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